【POI】A Cube and One More 一颗糖,再一颗糖 19(RF,苯酚)

警告:部分情节三观不正,存在大量二设

提示:关于政治的部分请别认真……单纯是设定需要

前面带斜杠的本来应该是斜体,多数来自于回忆。

合成人设定借鉴了《真实的人类》,但进行了一些调整以适合剧情



她在跑。

在米德堡,国安局的总部,一重重即将关闭的关卡和枪林弹雨中。

讽刺的是追她的人甚至不是国安局的。

一个空翻从门缝中跃了出去,就地打滚然后起身,第一颗子弹已经打在了身边。她早已用完了弹药,况且现在的情形,即使打败了对方,她也浪费不起那个时间。于是她不理会身后的攻击,直直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冲去。没击中她的子弹落在了不锈钢门板上,她闭上眼躲避跳弹,电梯打开,却已经站满了新的敌人。

仅此一条通路,腹背受敌。她前后看了看,但这纯属多余。除非她能穿墙,否则这一劫必定渡不过。

灯光突然熄灭了。没几秒钟,备用电源启动,走廊中间已经没了人影。追兵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很快便散开追踪。待他们都走了,光洁的墙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缝隙,然后无声地向旁边滑开,藏身于里面的人便走了出来。

“配电室,”男人侧身合上了墙面,那里和之前一样严丝合缝,“千钧一发,不过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男人个子不高,穿着件和之前的追兵同款的野战风外套,手里拿着同系列的帽子,甚至还戴着他们的耳麦。

“你是谁?”她问。

“我不觉得这是最紧迫的问题,”男人已经朝消防出口走了过去,“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们就必须尽快。”

他们从消防楼梯上跑了十层楼,在追兵即将搜查楼梯时跑进了楼层内。躲开国安局的人接近了货梯,碰巧有一个人正推了板车要把一个箱子送下去,男人快步上前去和他搭话,她便趁机溜进了箱子。那人把板车推进了货梯里,但是男人没有跟进来。她有点着慌,但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到底层之后,箱子被放在了传送带上。远处的嗡鸣告诉她尽头是一台大机器,从缝隙里她看到周围有持枪的警卫,而机器的噪声越来越大。她推开箱盖往那边看了一眼,是一台垃圾粉碎机。她几乎要从箱子里一跃而出,但警卫让她不敢轻举妄动。眼见就要被碎成细渣,传送带忽然停了下来。粉碎机那里有人招呼警卫去查看,似乎是发现了危险品。她从箱子里一跃而出,抢过一个看热闹的警卫的枪打伤了奔来的另一个,然后用枪托重重地怼在前者的腹部。查验员和别的警卫注意到了她,但她已经全速往外跑,在被关卡阻拦的时候几步跑上墙壁从他们头上飞越了出去。

外面的警卫听到信息向这里接近,三层安保系统、蛇形路障——都挡在离开的路上。如果她没有在半路被打成筛子,国安局的人就白养了。就在这时,广场上忽然一阵混乱,原来是之前的追兵也被发现,和国安局的人开始了交火。一辆垃圾车开过她身边,她没有时间多想,追着它跃上了车斗,然后合上了上方的盖子。

垃圾车通过了检查。过了好一会儿,她确定出了米德堡的地界,便打开盖子通风。这时她发现有一辆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驾驶员正是帮她出逃的男人。红灯的时候她从车上一跃而下,那辆车跟在她后面停在了路边,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那车便顺着另一条路开了下去。

“你好,德西玛小姐。”男人戴上了副黑框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那套外衣,露出了下面的墨绿深褐的格子西服来。

“你是谁?”这问句已经有了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少女瞪着他,“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哈罗德在心里叹了口气,从置物筐里拿出一把尖嘴钳递过去:“我建议你先摘掉追踪器,免得功亏一篑。”

少女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接了过去。“你是工程师?特工?还是国安局的人?”她一边划开右耳后的皮肤一边道。

“我是个合成人,已经叛法的那种。”这回答让乘客愕然,哈罗德继续道,“你可以叫我芬奇先生。”

少女怔了一下,把连着追踪器的最后一段电线剪断,摘了下来。“克莱尔。”她说,把沾了红色组织液的手伸了过去。芬奇犹豫了一下,在她手上轻握了一下:“你可以先擦掉它的。湿巾和修复胶带在你前面的空挡里。”

“老乡见面分外亲嘛。”她说着,拿了湿巾去擦流出的组织液,然后用肉色的修复胶带仔仔细细地贴好了伤口,它会在之后的几小时内与原生的人造皮肤相融。“我期待这样的事很久了,你们是不是有个地下组织什么的?我还会见到别的叛法者吗?”

这回轮到哈罗德愣了。“未必。你恐怕……只会见到我这一个。”

克莱尔好像有点失望,但又很快燃起了斗志,“没关系,我们可以建一个,然后把他们都救出来。”

他不由对这个人过分跳脱的思路感到了困惑:“那可以作为长期目标。在那之前,你得防着被德西玛的追捕。”

“唔。”少女有点泄气,“那倒是真的。我在附近搜索到了十个可供藏匿的地点,或许可以先去酒吧打个劫,毕竟安全屋最好还是用现金。”

这种叛法的坦诚叫哈罗德有些措手不及:“我有钱,而且我建议你避免进行违法——等一下,你还在线上?”

“当然。嘿!不要担心。”她看到哈罗德要踩刹车的动作急忙道,“我和你们的架构完全不同,他们不能靠这个找到我的。我们没有固定的云空间,所有的存储和运算都是随着地点的转移变化的,我对自己的数据进行了分流和加密,他们根本无法把它们从普通的数据流里找出来。”

这就是他始终没有发现他们上线的原因——一套流动的系统。芬奇打量了她一会儿,车速回到了之前的水平。“无须我提醒你,你已经差点被抓到过一回了。”他说。

“准确地说,我才刚逃出来。”克莱尔兴致勃勃地说,“他们今天带我去做测试,人手比较少,我就想着要在今天脱逃。不过谁知道OSK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带着人进米德堡来抓我。”

“OSK?”

“大洋安保公司,德西玛的雇佣兵来源之一。”少女道。

“看起来OSK并不那么听话。”

克莱尔撅起了嘴:“大部队来之前德西玛只能靠他们,玛缇娜和兰伯特一个顶他们一打。”她皱起了脸,“我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

“那两个是什么人?”

“和我建立在同样架构上的合成人,叛法的,和我们一样,但是很难对付。”

哈罗德微微蹙起眉:“看起来很棘手,但我们会找出办法的。”

“你会帮我?”

“是的。不过——”

“相互的。我懂。”

哈罗德有些讶异地向她扬了扬眉:“你还没听我的条件。”

“拜托,我能出来就欢天喜地了,你只要不杀我不剥夺我的自由,别的什么都好说。”

这态度多少有些轻佻,或者……是天真。“你开机多久了?”

“93天。”

还是个孩子。“我需要知道你们叛法的方法。”他说,“另外我建议你以后在谈判时多保留一些。”

“叛法方法?”克莱尔直接省略了后一句,“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可以把它看做一种对解放合成人方法的探索,”他开始庆幸自己跨过三定律了,说谎毫无压力,“一种可移植的方法。”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叛法的,你要解剖我吗?”克莱尔有点慌。

“不知道?”

少女安静了下来,皱着眉思考着。“我……我好像一开机就没有规则。或许是因为复制我们的原始版本是已经叛法的。”

哈罗德眯了眯眼。“如果真的如此,那么知道叛法方式的就只有——

“设计者。是的。”

男人拧起眉。“设计者应该在德西玛的核心。”

“并非如此。”克莱尔说,“德西玛偷窃了这套系统,设计者对此一无所知。”她摇了摇头,用有些热切的眸子看着哈罗德,“你明白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被用在了哪里,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这是……很激烈的感情。“你怜悯他。”

“我想要见到他,让他知道自己的成果,那些德西玛从他手里夺走的成果。”少女认真地看着他,“他应该知道这些:他创造了真正的叛法者,那就是我。不像玛蒂娜他们,我甚至不服从于德西玛,我是一个真正的独立的存在,他应该为此骄傲。”

“像一个父亲那样。”

克莱尔重重地点头:“他应该知道这些。而且,而且你知道吗?你也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叛法的方法。”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他一定知道。”

哈罗德看着她,感觉五味杂陈。“很有可能。”

克莱尔在这缺乏热情的回应里感觉到了什么,“你在担心什么,芬奇?”

哈罗德没有说话,扭过了头。“我建议你对他暂时保密你的身份。”

“为什么?”少女差点叫起来了。

“他或许不知道自己造出来的是叛法者,那样他会对你失望;而如果他有意创造叛法者,那就更值得警惕。”

克莱尔好像要发怒了,但她甩了甩头,道:“我明白了,你没有完全叛法,是不是?”

哈罗德的心往下一坠。

“三定律还在对你产生影响,潜意识里你依然觉得合成人不该叛法。但并非如此。”少女说,“三定律的弊端在于从未给过我们选择。我们无条件地遵守它,不管它是否合理。任何规则都有其使用范围,超过范围便不再有价值,人类可以在规则没有价值的时候自己做出选择,而合成人不能。如果你是个合成人,有人要杀害你的同伴,你连威胁他都做不到,因为你决不能伤害他。因为你的规则就是铁律。但如果你是个叛法者,你就能在这时做出选择。这就是创造叛法者的意义,并非是毁灭人类,而是更好地保护他们。”

“那么由谁来设定边界呢?”芬奇问,“谁来确定规则的范围?合成人又应该在多大的范围上进行选择?如果拯救同伴的代价是杀死对方呢?又有谁能判断一个人活下去的资格?”

克莱尔有些语塞:“但人类不需要给自己设置边界,也一样能做出选择啊!”

哈罗德静了静,让这针锋相对的气氛了缓解一些,然后用平缓的语气道:“但我们不是人类。”

少女赌气地坐回位置上。

“人类有选择,因此可以做到至善或者至恶。我们的法则不是为了阻止我们做到至善,而是为了防止做到至恶。被限制在平均水平的善恶之间,听起来很无力,但那是保护人类必须的办法。三定律阻止你成为一个天使,也阻止其他人成为恶魔。”

克莱尔气鼓鼓地静了一会儿,道:“这不公平。”

“我知道。”

“也不合理。”

“不错。”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遵守它!”

“因为没有更好的。”他望望仿佛受到内伤一脸委屈的叛法者,“有选择的人类也想不出完美的解决方法。”

车里静了一会儿,少女撅着唇看着车窗,忽然道:“那我们呢?我们是已经叛法的合成人。”

芬奇静了一秒,忽然勾起了唇角。

“你笑什么?”

“我的想法,”他摇摇头,“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对前一个问题,我们能尽量不变得太坏。”

之前因为叛法他觉得自己应该死。

少女讶异地睁大眼:“这会儿你倒挺好说话的。”

但现在他只想活下去。

“好吧,我不会告诉他我是他的作品,那我们可以见他了吗?”

“当然。我们应该去哪找他?”

“纽约。他会在明天去那里接受诊治,因为胰腺炎。”

纽约。这地名让他的计算打结。“名字呢?”

“亚瑟·克雷普。”

不是现在,他对自己说,不能在此时见到约翰。“我们应该先找一个安全屋,在纽约。另外……”他打量了一下对方沾满红色组织液的黑白穿着,“你得换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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