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The Souls 珍珠白恋人(G,RF,短篇)
灵感有来源,为防剧透,写在最后。
时间是2020年。513发生过了。
睁开眼的时候,Harold有一瞬间的迷茫。
眼前的天花板熟悉又陌生。他已经有三年没有看到过它了,而它此时就在眼前。
怎么回纽约了?何时?为什么?
他侧身起床,时钟显示着早上八点的时间,一扇窗没关好,窗帘被风吹起来,隐隐地传来外面马路的噪音。
这是Whistler先生的公寓。
他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地方来?
打开手机,最后发出的是一封邮件,收信人是Grace。
“……终究难以消散。请你原谅。”
……哦。
他离开她了。他离开她,回到纽约,以无法忘却过去的名义。
但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Harold揉揉脸,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缕清了些思路,带着无奈勾起唇角。是了,他已经开始忘事了,他会一点点忘却他们仅有的曾经。与其这样,不如离开。
他走到窗前,本以为看到熟悉的场景会让他心里沉重,真的看到眼里却觉得放松和舒心。或许他潜意识把这里当成了家,真正的家。不仅是因为对这的熟悉,更是因为曾经投入在这里的东西。
或许他该去拜访一下老友。
Harold走上了街,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有好几家店面翻新了,有的更换了主人。地标建筑一如过往,楼房上的广告牌恨不得一日三换。黑帮分子在用行话收钱,路过的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熟悉的音律,那种对纽约客特有的熟稔和亲密。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惊讶于自己这么久之后还能得到老纽约人的待遇。
他在城里漫步。天知道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自己的目的地。太好了,太好了,一切都像在温柔地拥抱他,就像最亲密的朋友,家人。
或许他该联系Shaw。或者不。他的脚步在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便沉重下来。不。他不是不关心她,只是……还不想太早掀开那段历史。让他喘息一会儿,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感受一下故土的热忱吧。
但是之前的轻松已经烟消云散了。就这么快,呼吸的间隔,一切就都不同了。
Harold拖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不情愿地扬起头来。
监控头正对着他,红色的指示灯忽然闪了一下。他像是被烫了一下那样退了一步,露出悲戚的神色。
“机器”也走了。那个留有他们回忆的“机器”。她现在留存的,只有Root的声音了。
“叮铃铃。”
公用电话。
Harold调整了一下呼吸,正要过去,电话被另一个人接起了。金褐色头发的青年人,穿着深色的运动夹克,看起来手脚很敏捷。青年一边记着意义不明的词汇,一边观察着周围,Harold在他投来视线之前转过了头。青年走后,他半是惆怅半是欣慰地叹了口气。
还是有些东西没变的。
他在这城市里游荡了半天,去了他喜欢的餐厅,然后是电影院。但是电影没看到一半他就出来了,回忆沉沉地压在心头,每一段剧情都引出海涛那样汹涌的过往。
最后他擦净眼里满溢的泪水从侧门逃了出来。
阳光多么灿烂啊,即使是从建筑间洒下来也是那样的明亮,让他双眼干得发痛。他想自己不能再躲了。
他坐了地铁,某年翻修了的地铁。全新的车子,坐进去都能闻到塑膜淡淡的味道。那辆Reese撂倒黑手党继承人、Root对镜头承认自己的身份、Elias和他交换情报的老地铁已经不在这了,就像那些人一样。
一切都空落落的。
Harold最后来到了那栋建筑前。事实上“那栋”建筑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是人们在它废墟上重建的另一栋。但是他记得这地方,因为只要转身,就能看到对面那座低矮建筑上简陋的卫星发射器。当年“机器”就是把他骗到那儿的。
她要是和他商量一下就好了。如果她遵守和Reese的承诺,或许也该照顾一下他的——比如让他们去到同一个天台。
这想法真是幼稚极了。想想看,他现在活着,站在这里发牢骚,说不定正是Reese希望看到的——发牢骚也好,您老就待在这边吧。
Harold笑了。那听起来真像是Reese会说的。
做噩梦也好,强颜欢笑也好,只要活着,连痛苦都是幸运的。况且第二次重归常人的生命,应付难过都变得娴熟了。只是有时候被Grace撞到,会不知所措到难以自持。
那些无法解释的伤口,恢复起来最是困难。
但是现在都好起来了。他站在这里,在心里大声地发着牢骚。你听到也会扯起嘴角吧,John。
我也是个老家伙了。
或许会忘记一些事,或许到最后连你也记不起来了……但是没关系的,记住你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会代替我记住你。
至于只属于我们的记忆……对不起。
要是保存下来视频就好了。照片也好。他记得Reese陪他去大都会美术馆的时候,那真的是迷人极了。记录的女士还冲他感叹,好像这个携伴就是属于他的一样,那样艳羡的语气。
Harold吐了口气,打消了不切实际的联想。环视周围,他打算找个入口进去。然而他看到了个身影,几乎僵在了当场。
是梦吗?
太熟悉了。那么高的个子,鬓边的银丝,黑西装,腋下隐隐的枪袋的褶痕——那人转过身,露出了和他一样震惊的表情。
“Harold?”
“John.”他喃喃,不自觉地走了上去。
幻象也好,该死的过了这么久了,他连幻象都没看到一个。“Reese先生?”
太熟悉了,这个词,念出去的时候连音律都在雀跃。
“真的是你!Finch!”高个男人大步走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灿烂得就和日光一样,然后他慢下了步子,好像不确定,或者无法判断眼前事物的幸与不幸。Harold看到了他眼底闪光的东西,那让他的微笑为之褪色。“真的是你。”John轻声说,从震惊变为了确信。
“是的。”Harold看着他,握住了他伸来的手臂,真实的,柔软的,让他不由得望向这人,“你还活着。”
John温和地笑了。“该死的,我一直在找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Harold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臂,直到发现紧到了不合适的程度。“你怎么可能找到我呢?”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唇角已经不受控制地高扬起来,鼻子却一阵阵发酸,“我在那之后就走了——更名改姓——你怎么可能——”这让他忽然想起来了,“那枚导弹,你怎么会——?”
“死里逃生,又不是第一次了。”John狡黠地挤挤眼,“当然,再幸运也不能继续救号码了。”
“那也好。”这话飞快地溜了出去,反应过来时他红了脸,“我是说——你活着就好。”
John微微睁大眼,Harold看着他,忽然忘却了难堪:“我很想你。”
是的。仅是看到他就如此让人畅怀。仅仅知道他还活着——这件事,就让Harold感到了莫大的欣慰。更别提John就被他握着,体温和肉体的触感都如此真切。
黑发男人眼里的水光更亮了。“我也是。”他抱住了Harold——完全超出后者的预想,却异常地美好——然后被后者抱住了后背。
“我想我们有很多话要说。”
“千言万语。”
他们去了以前常光顾的家庭餐馆,畅谈过去的三年。Harold对他远走罗马的事很是负疚,但John看起来毫不在意,“总不能让你就困在这里。” John对自己的伤势和恢复闪烁其词,Harold能看出他的沮丧,毕竟那意味着他引以为傲能力的丧失。John找到过Shaw,后者并不需要帮手,于是他专心找Harold,遍寻不得之后,就天天徘徊在曾经熟悉和告别的地方。
“倒也没想到能遇到你,只是——习惯了吧。”
男人抓头发的样子是那么熟悉,像暖暖的棉花按在胸前。John对他扯起嘴角:“所以,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Harold讶异地瞪大眼,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回来待着。”他模糊地回答,又觉得对久违的搭档撒谎不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开始丧失记忆了,”他避开John惊讶的眼神,“阿尔茨海默综合征,大概是家族遗传的。所以,我想留在我可能会忘记的地方要好一点。”
沉默半晌,John从桌面伸过手,握住了他的。
“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Harold。”黑发男人柔声道。
他们的确这么做了。
他们去逛了古根汉姆博物馆,去了曾有兴趣却没有去成的两星餐厅,在餐厅露台上拍了自拍,溜进纽约警局看加班到冒烟的Fusco,以及前来通知号码同时嚼着一只热狗的Shaw。女人吐槽警官的时候他们在桌子后面努力憋着笑,Bear热情地窜到他们面前,被他们很好地抚摸了一番。
然后他们去了海边,那时夜已经深了,但他们都没有困意。本打算去吃海鲜,但不知道谁出的主意,他们租了条船去夜钓。Harold眼神不好,只能做辅助。John钓了几条后开始活动僵硬的后颈,看到Harold打哈欠,干脆推着他躺下,展开船头的毡布盖在两人身上。他们看着漫天的繁星,闪光的曼哈顿岛,夏夜的寒气被毡布完全地挡在外面,外套叠起来枕在脑后。话题变得漫无边际,就是最琐碎的片段也会让两人会心一笑。John环住了他的身体,他倚过去,自然得不可思议。
“你可别后悔,Reese先生。”Harold迷迷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只有你老了,Finch。”John贴上他的额头,“你别后悔才好。”
Harold却噗地一声笑了。“我才不呢。”
然后他睡着了。
晨曦里他睁开了眼,一边揉眼睛一边往温暖的身体那边靠了靠。
霞光漫天。
“今天要下雨。”John说。
“嗯。”他应了一声。
“有人要在雨天开飞机吗?”男人含笑的声音。
“嘿——”他笑着扭过头去抗议,却愣住了。
“怎么了?”
“脖子……忽然可以转了。”他扶着自己的脖子怔然道。
“喔。”
“……我不会需要叫救护车吧?”自己把固定的颈骨扭断,医生怕是能在抢救之后笑死。
男人的手伸过来,在他颈后仔细摸了摸:“我觉得不用。”
Harold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转了转头。没有疼痛也没有钝感。“或许又是一件我忘记的事。”他说。John看着他,不很惊讶地笑了。
“这么好的事也能忘了。”男人凑上前吻他,语气带着埋怨,吻过的唇形却是弧形的,“那本来就不是必须的,不是吗?”
“嗯……”他回吻过去,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但John薄而湿润的双唇真是美味极了,他无暇去想别的。
“你解除了它们……很好。”John捧住他的脸,深吻了下去。
他们回到了地铁站。他们的地铁站。
“真不敢相信它保留得这么好。”Harold感慨。
“Shaw还看着它呢。”John说,“不过现在只有她、Fusco和Bear会来了。”
“新的执行人呢?”Harold走到电脑前,摩挲着桌面。
“‘机器’直接联络。有些人甚至不知道Shaw。”
“有‘些’?”Harold不可思议地回头,“这是召了多少人?”
“很多。有些只是临时工。”
“‘机器’现在这么厉害了吗?”他一手支颐,哭笑不得地说。
“她比以前更成熟了。”John看着他,目光深沉。Harold收起笑意,有些迷茫地看着他。“John?”
“待在那儿。”男人道,他一动也不敢动,然后男人贴上来,在他额上吻了吻。“怎么了?”
“怀念一下过往。”John直起身道。
“哦,不是吧?”Harold失望地说,“我连这都忘了吗?”
“不,那时你——睡着了。”John欲言又止,然后勾起唇角,“我把它保密至今。”
Harold沉思片刻。“要是早点告诉你就好了。”
“我比你还后悔。”男人的视线描摹着他的面孔。
Harold伸开双臂,John走上前,他抱住了男人的腰。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们的眼眶都有点湿了,John道:“所以,一会儿要不要去开飞机?”
“John……!”
结果他们去看了一场棒球赛。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搜索宾馆的时候,Harold意外地发现Whistler教授的公寓就在附近。
John还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家。任何一个。他想这是个弥补的机会。
Whistler的居所在简单的公寓楼内,淋得透湿的两人走进去时,管理员苦着脸看了看地板。推开门后Harold打开了灯,这房间就像宾馆一样,除了洗手间别的都在一个房间里,不宽敞,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以及一个简易厨房。他的行李箱还放在衣柜旁,尚未整理。桌上的书籍还是三年前放的,John抽了一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Harold拿出浴巾扔给他,正要烧水,忽然发现寝具有些异常。
只是个小区别——他从来不会把被头折过去,就是清洁工也知道。然而这引起了他的疑虑,侧身望去,有不少件物品的位置都变过了,最明显的是门框——那里有十厘米长的一道划痕。他缓缓站起身,床头柜上有什么晃了一下,差点翻倒。他忙扶住了它,是个小药瓶。他把它举起来,阅读那标签——
“Harold?”
Harold猛地转身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迅捷,John看着他,有些吃惊。他努力调整呼吸使自己显得平静,然后道:“我们得找个别的地方,Reese先生。”
这个称谓让John怔了一下,然而Harold继续说:“请你帮我们找一间旅馆,我们——我去了再向你解释。”
“好的。”男人担忧地看着他,然后去检索和收拾了。
Harold紧紧地握着那个药瓶。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
药瓶本来装着氰化钾。三颗胶囊。全进他胃里了。
写给Grace的信,更多是为了防止她找来。
门框上的划痕是丧葬机构的担架造成的,他们会把他送到合适的场所火化,以Whisler教授的身份。
没人会发现。没有人能找到。
本该如此。
“宾馆在三条街外,可以吗?”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可以。”他轻声说,望着男人的目光绝望而缱绻。
“你看起来——很苍白。”John望向他,犹豫地说。
“是吗?”他勾起唇,“大概是太冷了。”
男人马上展开浴巾包裹了他,他想要躲避,被男人的手臂揽紧。“你抖得真厉害。真的要在这会儿出门吗?”John问。
“是的。”Harold重重地点头,“你呢?衣柜里有伞,你该再披一件外套——”
有钥匙插进了门里,Harold耸然一惊,一手拉住了John。
什么都来不及了。管理员走了进来,身后是清洁工,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房间中央,就安排和重新整理这屋子开始了讨论。绝不能让下一个租客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管理员道。
男人握紧了他的手。“我们走。”Harold轻声说,拉着他向外走去。男人愣了一下,任由他牵着。
临出门的时候,清洁工问了句行李怎么办,管理员说扔掉,前者诧异地反驳了一句,管理员道:“你要是不怕沾上坏运气的话,就拿去吧。”
Harold带着John冲进了电梯,下楼的时候两人都一言不发,之后一起冲进雨帘,搭上计程车去宾馆。John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他冰凉湿滑的手。
Harold抽出了它。John错愕地望向他,他说:“请你一句话也不要说,John。”然后他侧过身,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对不起,John,”他抬起头,“我得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存在于这里。”John瞪着他,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给自己任何机会去逃避,“我死了。”他从战栗的身体中挤出这三个字,“我杀了自己。”
他看到John僵在了那里,然后视野因为泪水模糊起来。“对不起。”他用气声说。
为什么要如此懦弱呢?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呢?如果活着——遇到John——该是多好的事啊。
为什么那么自私地了结了自己,作为亡灵见到他呢?
他垂下头去。哦,他本来做不到的。但是他死了,疼痛和关节——那与他何干。
计程车停了。Harold的手被握紧,John近乎粗暴地把他拖出车去。
大雨还在下。天已经是漆黑的了,路灯照着街道。他下车后踉跄了几步,几乎跌进水泊前被John扶住了。他们维持着那个动作,直到他缓缓抬起头去。John深深地望着他,双臂稳稳地架在他手臂下。然后John道:“好好看看,Harold。”
男人低下头去,望向他们的脚下。Harold迟疑了一下,跟着望了过去。
雨水穿过他,毫无阻碍地落在了地上。路灯的光在他身下闪着——本该被肉体阻隔的光。
“好好看看。”John握紧了他的手臂,“看看我脚下。”
Harold看到了路灯灯杆的影子,盆栽的影子,垃圾桶的影子,而男人脚下空无一物。他瞪着那片地板,好像这样就能把影子召唤出来,但是不,那毫无作用。
“该说抱歉的是我。”John的声音刚刚盖过雨声。Harold望向他,他定定地看着Harold,满脸雨水,头发黏到了额上,却带着笑——负疚与悲戚大于欢愉的笑。“我知道。”他握紧了Harold的手臂,“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有鬼魂能看到彼此,Harold。”他伸长手,在小个子男人手臂外侧摩挲。“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出现。”
Harold惊诧地看着他,好像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了一切。
“对不起,”Harold颤声道,“你拼死给我的,我没有好好珍惜——”
John抱住了他。“你处在痛苦中,Harold。我不怨你。”
“我忘不了你,我以为我放下了——但是——”
“我知道。”
“我在忘记事情,很多事情,但我就是……忘不了你。”
John勒紧了他,几乎要把他嵌进体内。
“……我也是个老东西了,John。”他低声道,就像一句无力的申辩。
“我知道。”John轻声道,“我知道。”
Harold Finch怎么会自杀,他怎么可能像John曾经那样,打算从布鲁克林大桥上一跃而下?
但什么是永恒?Harold的坚强吗?奋争终生的勇气吗?
他的搭档老了。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Harold不想再挣扎下去了。因为虽然还可以走很远,他做得到,但他不想再继续了。人生这羁旅,Harold感到累了。那预想中的漫长的前路,对他变得格外痛苦了。如果他退出——退役——不去走那又长又崎岖的路——John又有什么资格责难呢。
他只庆幸自己在这里,当Harold从生者的河流停船上岸时,能拉住他的手。
John紧拥着怀里的人,渐渐地感觉到了温度。从湿透的衣物下透出来的,鬼魂的体温。“我们进去吧,Harold。鬼也是会感冒的。”他柔声道。
“他们会看到我们吗?”Harold拉着他的袖子,有些犹豫。
“多半是不会的。”他温和地回应,“来吧,湿漉漉的太难受了。”
Harold任他拉着,然后被他揽住,走向亮着暖色光线的大堂。
“万一我们住到了有活人在的房间呢?”
“哦Harold,有一个游荡了三年的鬼魂带路,你是不需要担心这些的……”
“John。”
“我在,Harold。”
“考虑到我脖子的恢复情况,我很好奇鬼魂感冒的机制。”
“……”
一段日子之后他们去拜访了Elias。还是不起眼建筑的地下室,空荡荡的长桌子,和两个举着红酒杯笑得莫名神秘的意大利男人。刀疤脸表示老板来了之后意大利面的质量有了一个飞跃,Elias给他们俩倒了酒,之前不知何时领了便当的小伙子站在阴影里,此时也热切地狂点头。
Root是在一个政治人物的秘书桌前遇到的,他们还好奇为什么她会到这里,直到Shaw带着Bear冲进来放倒了拔枪的秘书。
“我总得看着她嘛。”女人勾着唇角耸肩。
还有Carter。在布鲁克林区街头。女警探还像过去那样英姿飒爽,除了手下的俘虏——变成了别的鬼魂……
“能在这里见到Simmons真是……”John摸着自己的下巴。
“你不用跟他道谢,他知道你用过他的身份。他都看到了。”Carter翻翻白眼,“说真的,你拦下卡车之类的事我也见到过。”
“……好吧。”
以及Nathan。他和Harold泪汪汪地拥抱一番,然后无奈地表示鬼魂出不了国,Will又去非洲了。
“所以你也……?”Harold问。
“哦,我没有变态到跟你进到卧室里。但是别的——你真的没必要担心那么多的,老兄。”Nathan拍拍他的肩膀,“另外,‘机器’真是棒极了,我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有那样的能力。”
Harold怔了一下,说起来,“机器”也——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嗨,Admin。我能看见你。”
他愣愣地看着屏幕,仰起头时,监控镜头的指示灯兴高采烈地闪烁起来。
还有很多人。看在老天份儿上,纽约对鬼魂也是个拥挤的城市。
今天去哪呢?
目标总是那么多。
但是没关系。
他们有所有的时间。
the end.
灵感来自《妄想代理人》的第八集。
鬼魂可以像生前那样活动,吃喝玩乐什么的,只不过并没有真的影响到物质世界。鬼魂的次元和活人的次元存在通道,比如照相机,比如某些镜子——这可吓到了不少人呢。
作者对人自杀的权利持保留态度,但感觉对已经自杀的人不应过多苛责。
对了解释一下题目……HP里经常形容幽灵是珍珠白色的,所以这就是一对儿鬼魂的爱情故事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