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吕贝扎,从二六年到—— (苯酚苯,水仙,其他) 第六章 上

00

Zepp懦弱得无可救药。

William可以数出一千种Zepp令他讨厌的原因,但最先出现在他脑海的,一定是这个词:懦弱。这种特质在Zepp身上是如此明显,即使他已经成年而他们已有多年未见,它依然在他身上凸显。今天如此,十几年前亦如此。

他们童年时就是对头。说“对头”或许是侮辱了William,因为看起来Zepp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Zepp而言他就是个混世魔王,从话都说不清楚时就能把Zepp气到哽咽,长大后更是花样翻新,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溜进兄长屋里,在后者的哭叫着把母亲保姆吸引过来前造成尽可能大的危害。他有一套经典的“三段论”:第一,不同于过去的劣迹,今天我出于关心来看你;第二,嘲笑你的缺点/丢弃或毁坏你的玩具/告诉你又一次因为卧病错过了兄弟们的户外活动;第三,第一点是骗你的,我很高兴你困在屋里出不去。然后他看着Zepp从呆怔到哭泣到哀鸣着把母亲召回——如果Zepp那天体力还不错,他会在追上William几步之后被自己绊倒——然后抽噎着把弟弟的恶行陈述。老天保佑,谁都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怎样在那含含糊糊混着抽噎的话语里听出来龙去脉,但她从未搞错缘由,也会在第一时间找到罪魁祸首。

“William,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谈谈。”

这句话标志着William几件最为反感的事件之一拉开帷幕。首先他母亲会要求他简述自己在三哥卧室里所做的事,然后询问他的动机——他有一千个言不由衷的理由——最后这对话总是走向:“你知道我同样爱你,Will。”“是的,妈妈。”“就像我爱你的哥哥们那样。我知道——我在Zepp身上花了更多时间,但你要理解——”“我理解。”“请别打断我。你要理解你的小哥哥和其他兄弟状态迥异,他需要更多照顾。”“(沉默)妈,我只是想找他玩。”“(深思)是的,我知道,你是个友爱的好孩子。但你为什么从来不用和Benjamin或者Harold那样的方式去对待Zepp呢?我觉得那样的方法很好。”“你说了,妈,我的小哥哥和其他兄弟状况不同,所以我对他用不同的方法。”(一阵沉默,用人敲门)“夫人?三少爷需要您。”(又是沉默,母亲望向用人)“XXX,你知道Zepp需要一个安宁的环境,我希望你按我的要求去做。”(用人应声)“妈,我能出去玩了吗?我是说,从扫帚间出来之后。您想好关我多久的紧闭了,对吗?”

William和Zepp——是一对对头。如果说William对Zepp的欺侮如河水般涛涛无尽,那Zepp得到的偏爱就如海水般浩浩无绝。他永远败于Zepp,就因为Zepp体弱多病、状况不断,让他安稳地活下来几乎要耗尽所有人的精力。William甚至不像同龄人那样贪恋母爱,但当他和两个哥哥因为好的品质或成果得到赞赏而他的小哥哥只要体征安稳就能让他母亲大为宽慰时——他总是无法释怀。

如果要William做出推测,他会说Zepp的懦弱是从生下来就拥有的。那和体弱和疾病都没有关系,唯一有关的是那过分安稳的环境、丰裕得过分的关注和偏爱。他说Zepp懦弱,是因为后者连保护自己的胆子都没有。他掠夺而Zepp承受,期期艾艾地哭,求助、告状——但从来没有一句“住手”。不,Zepp从未对他这个施害者说过斩钉截铁的“不”。

现在Zepp作为医生回来了,哦,他被委以重任,他得到Benjamin的信任——但是怎样呢?他依然不敢面对William的怒火。三十三年的时间没有给他任何力量,让他克服那最大的罪行:懦弱。无论他得到怎样的成就,都无法改变这样的自己——匍匐于威势,闪躲于强者,目光闪烁,唯唯诺诺。

厌恶,但去忍受他。William这样规划他们的关系。他以为这至少能维持到Harold康复,但很明显,Zepp并不打算合作。

一旦忽视了懦弱,他这个哥哥就蠢笨得令人切齿。

01

Sawyer是个精明的男人,他把夜总会的生意和帮派事务糅杂在一起,好给后者打掩护。有时他刚刚夸完单口相声演员的新段子,转头就在后台把某个不听话的小弟暴揍一顿,出门正好收到新送来的酒,签单时手抖都不抖一下。其他的角头来俱乐部时,就进到包间里谈天,有时John装作无意路过,如果不是明白他们的身份,还以为他们真的就在里面打台球。因为巡区就在这里,他和Sawyer平日的来往逐渐频繁,但越接近这人,越发现后者把帮派的秘密保护得滴水不漏。

不过——

“求你了,求你了,别杀我!”

Sawyer的手下就不一定了。

John抬抬刚咔哒一声上膛的手枪,后座上那个头上罩着麻袋的人已就抖成了筛糠。“我很好说话,Larry,”他用气声玩味地吐出这些话,一边用枪口推了推对方的脸,“如果你告诉我你老板都在哪抛尸,这枪子就不用吃了。”

“在城郊、城郊!水沟附近!”

“很好。你知道那个失踪的探员的去向吗?那个额头很大有点秃的男人。”

“我——我不知道!”

“说实话。”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

“他们会杀了我的!求你了,求——”

Riley已经隔着麻布把枪口塞到了他嘴里:“夺命他们可不如我快。”他又把它往对方口腔深处推了推,“没几个人活着说出被爆头的滋味的,你想试试看么?”

Larry的哀嚎和哭声都被堵在嗓子眼儿里,他拼命摇头,呜呜咽咽地要说出“不”。枪口忽然拔了出去,“我和他们埋的他!我带你去!求你了,放过我吧!”

“哈,你看听话多好。”John关上保险,用枪管拍拍对方的脸,“指路吧。”

“巧克力酱和坚果,不要饼干棒。”Ben把菜单递了回去。

“加青提也不错,酒渍过的,甜得恰到好处。”Harold提议。

“不了,”他弟弟皱皱脸,“听着就凉,和冰淇淋加一起要拉肚子了。”

“好吧。我们下城的朋友们怎么样了?”他指的是Dominic。

“安静得像老鼠。或许他们在搬救兵,Mike大概还在打听,他毕竟没有做过这种事。”

“真是少见,他们如此安静。不管怎样,这个Dominic把他们约束起来了。”

冰激凌端了上来,Benjamin舀了一勺,把它伸向Harold。“哦,拜托。”后者蹙眉,好像在责怪,但拉过他的手腕把那匙冰激凌吃掉了。

这是下午,阿尔曼酒店一楼的茶餐厅。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大落地窗上放下了纱帘,室内依然被照得透亮。

“如果连这自由都没有,要这城市有什么用?”Ben把勺子放回嘴里,看着对方的眼睛把它舔得干干净净,“前几天我去见了Eko神父。”

黑人聚居区的神父。“他的态度如何?”

“利比安帮的吸引力比耶稣大,他拉不住他们。”

“神是所有人的神,但民族只是一部分人的民族。”Harold微微摇头,“那么他们要从何处寻求帮助?”

“海洛因的进货方,或许。纽约,大西洋城……”他叹了口气,“Enoch Johnson现在还躲在古巴,叫这小子越发得意。”

“Johnson和联邦政府的谈判还没有结果,不可能冒着被捕的风险回大西洋城主持大局。我们不能指着他。”

“的确如此。为免打草惊蛇,我只让Micheal Loyld先去利比安帮看着。有Walter在,他不会背叛我们。”

“我希望Loyld先生一切顺利。Dominic比我们想得要难对付,而他对此毫无经验。”

“我倒觉得看起来城府深的人不可怕,你以为看穿、实际把你蒙在鼓里的,才是真可怕的。”

Harold扬扬眉,“有点道理。”

“我派了人去大西洋城打探消息,至于纽约……我会去看看,但在搞清局面之前,我还不想去打扰咱们的老朋友。”

“但是你不打个招呼就离开,Elias肯定会上心。”

“我会找个理由的,或者跟他见一面。”Ben搅搅软下来的甜食,余光里瞥到一个人影,“哦,那是‘那个John’。”

Harold挑起一边眉,警官已经走到了他们这桌旁。“打扰你们了,先生们。”

“嗨,John,坐下来歇一歇吧。”Ben道。

“真想这么做,”Riley脱下帽子扇了扇,“但是我恐怕还得尽快回去。我们中午抓了一个在路上闹事的,没有身份证件也没有认识的人,却坚称自己是州参议员。Locke说他看起来面熟,但是不好确定。已经有记者听到风声等在警局外头了。”

“议员?”Harold微蹙起眉,“褐色头发,自来卷?”

“正是。一字胡。”

“他还真算个议员。”Harold低声说,Ben勾起唇,“让Locke联系Frank Hague的人吧,他们会处理的。”

Riley点头,一边就准备把帽子戴回去。“我以为你已经不用这样跑腿儿了呢,John。”黑帮Boss饶有兴致地说。

“我毕竟也只是个副治安官,Ben。”

“木板路可没有‘只’这一说。”

“我想某些人不想早早舞权弄势。”Harold道。

Ben收回目光看他,又看向Riley。

“各位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Riley问。

“没有了,多谢你。”

“那么告辞了,两位。”

Benjamin等那个挺拔的背影走出大门,忽然一勾唇:“你和他?”

Harold撇开了视线,喝了口自己的茶。

“哦,Harry,他可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小绵羊。”他弟弟玩味地说。

“解释来听听?”

“他和Hobbes流的是一种血,就像你我一样。”Ben敛去了玩乐的神情,“如果你看Hobbes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放松警惕,即使伤痕累累。John Riley是条被风暴蹂躏了的狼,在本质上和他威风凛凛的哥哥没有什么区别。”

Harold道:“难得听你用这么好的词形容Hobbes。”

“Harold。”他弟弟用警告的语气说。

“我明白。”他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好奇Riley。”

Ben靠回椅背上,看着他不说话。“他太太?”Harold问,Ben只抬了下眉,好像对这个话题感到疲劳了。Harold拿起茶杯喝了一口,Ben忽然道:“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是他那个样子。”

Harold放下杯子,不确定地看着他。

“但如果你死在两年前的爆炸案,”Benjamin抬起眼,“我或许比他还糟。”

02

(两年前)

雨后的早晨,阳光像被洗过一样清澈。窗台上被摆上一只细瘦的玻璃花瓶,然后,几支雏菊被插在了里面。

Zep调整了下花枝的位置,意识到他怎样做看起来都没什么分别,便停下来,把手肘支在窗台上。光线从他身上洒下,卧室的另外几扇窗还未打开,大部分空间留在黎明般的微明里,正如清冷的空气仅自这窗口流入,而温热憋闷的同类还关在黑暗的国度。

“你在看什么?”

Zep吓了一跳,那声音有点朦胧:“下雨了吗?”

“已经停了。”Zep道,从窗前走下来,“你感觉还好?”

Harold用双臂把自己从床上支起来,费力地在床头柜摸自己的眼镜,最后他拿到戴在脸上,对Zep望了一会儿,勉强笑了一下:“还好吧。”

他昨晚又是用了吗啡才睡着的觉。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疼痛依然没有缓解的意思。他曾要求其他人离开寝室,认为自己总会睡着——Zep想他是认为身体疲惫到一定程度定会忽略痛苦——但Shepherd医生严词拒绝,并警告他透支体力只会让身体恢复得更慢。“你必须遵医嘱,”脊柱外科王牌的急脾气在这会儿发得更烈,“不管你多想早点回到你的豪华套房去,你都得在这儿休养到我说可以为止!”然后他顿了下,好像在为自己的语气后悔,“抱歉,Finus先生。”Shepherd医生揉了揉自己的脸道,“但我真的想回医院去诊治我的病人。”

他被要求治疗Harold直到后者康复,但让他全天候在大宅待命相当于剥夺他原有病人的治疗机会。Benjamin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强硬,但Harold清楚那代价意味着什么——于是他接受注射,和在颓败的心情里醒来的结果。

Harold不想频繁地使用吗啡,尤其就他的状况而言,这种镇痛药的使用已经多得有些危险。无论使用时他会面临的昏睡和无力,还是他在疼痛面前更加脆弱的事实,都令他竭力要去避免它。

“我去把轮椅推来,我们可以先去花园转转,然后吃早饭。”Zep转移了话题。

Harold点点头,又道:“你刚才在看什么?”

“哦,树,花,雾气……那一类的。外面有点冷。”

“我留意到了。那花是你摘的吗?”

“是的。嗯……William上午不会过来了。”

“你见到他了?”

Zep闭口不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哥哥会这么准确地指出事实,尤其是他不想谈论的。“他很早的时候来过。”他潦草地说,就要去推轮椅。

“他让你不开心了。”

他的手伸到半空,落下去了。转过身,Harold用平静却关切的目光看着他。“没事。”他嘟哝道。

Harold多少知道些幺弟的刻薄。那些冷言冷语被管家等人柔化了许多,传到他耳里依然令人蹙眉。“让他下午过来。不(他在Zep开口前打断),我会打电话给他。”他看着Zep变得不安的面孔,“别担心,我们会解决这件事。”

“但是——”

“他不是个孩子了,这样把别扭闹下去,他自己以后也不会舒服。”

“不,不是这样的。”Zep道,然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Harold对他的郑重感到好奇。

“城里出了几起谋杀案。”

这消息让兄长绞紧了床单。“什么情况?”Harold问。

“最近的受害者是一个女人,三四十岁。我不知道详情,但传说现场非常糟糕。”说完他马上接上,“向你隐瞒不是Ben的意思,是我和Shepherd医生说服他晚些再告诉你的。”

Harold没有说话,缓缓、深深地呼吸着。最后他抬起头来,“所以,这和William的关系是什么?”

他看起来很平静,除了额角渗出的汗和眼里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看起来就像听了一条无关的简讯。Zep的不安让他感觉自己的胃像包着些凉凉的滑腻的球体,他说:“今天早上我和他提到这件事了。”

“这很鲁莽。”

“我没有把他视为凶手,没有说那样的话。”Finus家的三子局促地摩擦自己的手指。

“我明白。但依然鲁莽。”长子道,“我想结尾是不欢而散咯?”

“很不愉快。”

Harold从鼻子里叹了口气:“下午Ben应该会回来。在那之前,你先避避这两人。”

Zep还在犹豫。

“避开吧。你以为那套你和医生说服Ben的话我会信吗?”长兄锐利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去城里待着,给你放半天假,不到晚上不许回来。”

Zep垂下目光,被看穿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堪,他把轮椅推到床前,Harold已套上了晨衣,扶住他的手臂把自己挪到了轮椅上。管家敲门进来,他们谢绝了他的协助,同时把刚才商定的日程告知,他便退出去打理了。屋门闭上的时候Zep问出久扰他的想法:“William会不会是凶手?”

“在事情查清之前任何假设都是不负责任的。”长兄道。

Zep点点头,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Harold并没有说William不是,但他喜欢长兄这一点。比起怀疑,他更害怕无端的信任。Benjamin对他们总怀着这样的信任。

下午天又阴了,Benjamin在一楼小厅里找到了Harold,那会儿外面的天色沉得能挤出水来。

“我还想晚些告诉你的。”他说,在兄长对面坐下。

“等到把事情都解决了?”Harold说,“还是等我的伤终于好了?”

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Ben垂下眼,在沙发上调整了下姿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次不是William。”他倾过上身,“Will回来之后做得都很隐蔽,而这个人——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做的事。”

“他很张扬?”

Ben挑挑眉:“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每次都杀一对人,而从现场看起来……这两个人有时还是互相杀死的。”

Harold蹙起眉,他抬抬手:“他把受害者关在密室里,然后教唆他们杀掉彼此,杀死对方的可以活下来。”

“我明白了。所以,调查有什么进展?”

“Locke救出了一个受害者,他告诉我们发生的事。但他没法指认凶手,因为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现场只有他留下的纸条。受害者最后被放走时——是的,他杀了和自己一样的受害者所以被释放——也没有看到凶手。”

Harold抿抿唇,Ben的描述让他有些反胃。“这些细节太敏感,所以还没有对外发布。Zep不知道这些,怀疑William倒也可以理解。”Ben说。

“William一定为此火冒三丈。”

“何止。”Ben道,“你在此伤重而他出去杀人取乐?他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看他。”

这次换Harold垂眸了。“是我的偏见。”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发生案件就——”

“好了。”Ben伸手拉住他的,“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该瞒着你的。”

他抬起眼,Ben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包覆在双手中。“Locke已经展开了调查,Sayid也给他协助,这家伙早晚要落网。”他看着Harold,“你能想到的对策我会都一一做到,所以放下它吧,Harry,你最近操心的事太多了。”

Harold的手颤了一下,往后缩却被他握紧了。他握着Harold的手,深深地看入对方的眼睛:“Root昨天下午来见过你,我知道。”

爆炸案之后不到两天作案者就被抓获,但其背后的支持者却依然隐藏在阴影里,这件事让他们如芒在背,尤其是Harold。兄长把他的手握痛,但同时也在颤抖。他回望过去,Harold的视线炽如硫火。

“他们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这话轻轻的,却比诅咒还郑重。

Ben把那只手拉到自己唇边。“当然。”他看着Harold,吻上对方的指节,“其他的事交给我。”

“这个人怎么出院了?”Zep翻着记事簿,忽然问。

“谁?”

“这个,脑癌患者,他一个月前才入院不是吗?”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看完的记录,“哦,已经到晚期了。”

“是啊,”同事耸耸肩,“治疗的意义不大,花销还不小。那老头的想法还挺多的,是个建筑工程师来着。”

“可惜了。”

“嗯。”同事点点头,“你有兴趣?他是Gordon医生诊治过的。不过Gordon这几天都没来上班……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没请假?”

“没有。他还是科室主任来着,居然也敢翘班。昨天院里手术多得快疯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干活?把Shepherd大夫带回来也算啊。”

Zep从登记簿上抬起眼,有些无措地看着对方。同事笑了起来:“开玩笑啦,谁都知道你们走不开。”

Zep反应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好吧。我还以为——”

“只是个玩笑。”同事正色,又忍不住笑了,“Hindle医生,你真是太单纯了。”

院长Juliet Sawyer也在为人手不足的事焦头烂额。Gordon的确没有请假,她把医生的住址给了Zep,以便他前去拜访。但就院长自己的经历来看……医生也不在家里。

“他太太在门廊见过我,不知是不是家里出了事,脸色不好。说不知道他去哪了,也没让我进去。”Juliet把钢笔往桌上一敲,“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告诉Locke了,简直就像他给绑架了似的。”

“她没有告诉你他的去向?”

“说是去别的城市了,不过要是你看到她的表情,你也不会信。”Juliet打量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Zep道,“他是个好医生。”

天色渐晚,Zep打算回大宅,走在路上,想起医生的家就在附近,便决定过去看看。

敲门后很久没有回应,再敲时门忽然开了,一个女人探出头来,面孔就像个痨病鬼,把他吓了一跳。“来做什么?”女人问,嗓音低哑。“我来看Gordon医生。”他说,一边往黑着灯的屋里望去,“他好几天没来医院了。”

“是吗?他会回来的。”女人的下唇在打抖,看着他的视线来回游移,这时她抖了一下,好像被人在背后推了一把,她说:“你不如先回去。”这么说,看着Zep的视线却没有要告别的意思。

“先——回?”他看着女人缩小的瞳孔,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我不着急,你还有他的联系地址吗?”

女人侧过头,黑暗里好像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她回过头:“你这么着急找他是有什么事?”

“医院人手紧缺,而且,”他朝她肩膀后面望去,奈何她只开了道缝,他什么也看不到,“他……他负责的一个病例很有趣,我想和他探讨一下。”

“那改日再来吧。”女人说着就要关门,他连忙扶住,她着了慌。“拜托,我真的是想帮忙,请别拒绝我。”他说,看着她的双眼,“如果你需要别人搭把手——”

“不,不!”女人大叫,门却忽然开了,Zep后退一步,就看见一个苍白的头颅出现在黑暗里,紧接着他头顶一痛,晕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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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久等了,给大家道个歉,这次的分量不太足,一是因为我自己在情节里迷失了,二是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很多精力放在故事上,对它不太负责,非常抱歉。

还有一个噩耗就是——下一更可能更不确定,不管时间还是长度。各位可以养肥了再看,这里对带来的一切不便深感歉意。

最后就是……诸位可能发现了本文标题上大大的水仙,下面这句话可能很赶客,但无论RF还是霍本都不是本文的重点,关注这两组CP的,您可能会在本文里饿着或者膈应着。如果真的叫您失望了,这里已经提醒过了,还请各位见谅。

本文主CP是苯酚,支线里是William Hinks & Zep Hindle。RF和霍本则仅有一些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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