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Normal Day (POI&LOST, 苯酚,G)

# A Normal Day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你睁开眼睛,新的一天。
阴天。
雨声。
意识到天气的不妙你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爱人翻过身呻吟着拿毯子遮住脸,你顾不上他,匆匆洗漱便拿起雨具出了门。
早高峰果然提前了。
你几乎是被人潮从地铁上冲下来的。在小摊上买了早餐带去图书馆,你庆幸糟糕的交通对读者有同样的拖延作用。
挨个打开仪器,看着清洁工慢悠悠地打扫擦抹,两个下属依然没有露脸。你看着手表打去一个又一个电话,终于在第一个读者到来之前等到了嘻嘻哈哈穿反了衣裳的她们。
扎马尾的姑娘把散乱的图书归位,散着卷发的将所有的资料摆好墩齐,读者们陆陆续续地入馆,不久便开始有人问询台询问借阅的规则,有人在书架上找不到从系统检索的书籍,有人在长桌前吃东西,有人因为固定的位置被占领而发出抱怨……你开始像个越转越快的陀螺一样在他们中间周旋,耐心讲解(“是的,您借阅所有资料都是免费的——考虑到您已经满65周岁的事实”)或劝告(“这张桌子的位置不更好吗?是的,是的……但今天没有日晒呀?”)或提示(“请您不要碰那盏灯,它其实是1930年的古董。”)或警告(“马上从那里下来——请您!!!否则我马上叫保安过来,就在现——不,不,放轻松萨米恩,千万别把你的家伙拿出来——搭把手,格罗夫斯小姐?”)以保证一切正常运转。
午休时间你们交替着吃了饭,读者们少了很多,你得以躺在盆栽后的扶手椅上闭目养神一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你听到问询台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卷发姑娘用温柔甜蜜的声音接了起来。她在问候。她在聆听。她在质疑。她在……威胁?
你站起身快步走到电话前,这时格罗夫斯已经开始细数对方的种种糗事,你在她说出其中最令人蹙眉的丑闻之前抢过了话筒,听到了上司的声音:“——马上叫我的律师来跟你说,我不会再听你说任何一句——”
你叫了上司的名字,对方还在喋喋,直到你说:我是哈罗德·芬奇,抱歉,先生,文娱版的记者真是太烦人了,格罗夫斯小姐没仔细听,还以为你是他们呢。
尴尬之后上司告知了你新的任务——整理出某个大家的作品,包括放在玻璃柜里那本初版的代表作,在下午三点之前送到城市的另一端。你差点把话筒还给了根,但终于冷静下来表示准时送达并不现实,于是对方对你软硬兼施(完成任务并获临时休假,或者把明显没有认错人的格罗夫斯开掉),你答应了。
准备书籍的过程就像冲锋战,你的同事们小跑着把东西整理、包好、捆紧,而你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私货——一架无人机,试图在短期内提高它的负重和安防水平。下午两点你们发出了第一批货物,二十分钟后你的上司在电话里咆哮着质问你是不是疯了,而你镇定地表示时间要求限制了运载工具的选择,初版书还在下一批,如果此法不行就要推后一小时才能送达。
……然后上司答应了。
你们的行动引起了读者的好奇,但你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一群人围着指点提问,于是萨米恩·肖把他们请走,根在茶水间煮起免费咖啡来吸引他们的注意。下午的工作如上午一般,只是来了更多读者,以及从社交网络上看到相关视频来凑热闹的。你们尝试平复众人的心情,不惜挑起读者们对座位的争夺,终于让图书馆恢复了自己的宁静本色。
即将闭馆前,你盘算着闭馆之后的事宜(安排清扫、核对申请单和证件影印本、修复图书、核对在库图书和系统记录),对例行的轰走读者一事感到头疼。这时你的手机震动起来,你爱人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接起来后他告诉你他那边临时有事,不能及时去接女儿。“你不是说已经结案,今天只需要作报告吗?”你难以置信地问。“对不起,亲爱的,我这边——(忽然压低声音)紧急状况。我先挂了。”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你差点骂出这一天的第一句脏话。肖根两人还在试图把读者请走,看到你的表情,肖问:“你看起来像被B-52轰炸了。”根道:“交给我们吧哈利,马上就到放学的时间了。”而你看着肖手里的铁锤,清楚自己此时离岗就意味着纵容一场血案。“不……我给学校打个电话,然后我们一起——”你虚弱地说,被根打断——“别开玩笑了,闭馆之后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而我深切怀疑我们能否顺利闭馆。”你一边说一边给老师挂去了电话,被肖抢下来挂掉了。“嘿,我清楚你担心什么,但那是A-L-E-X,Alex,你明白吗?“马尾姑娘拿着铁锤对你说,看到你瞪出的眼睛,只好把它放下,“她才是最重要的。”
“扫尾工程你都带我们做了多少遍了,还对我们不放心吗?”根拿走肖的铁锤抱起双臂,一副伤了心的表情。
焦急和担忧在心里交战,终于你下了决定:“绝对不能动武。”
两个女人对你热切地点头,你提起手提包冲向门口,拉开门又转身道:“不许在图书馆过夜!”
她们带着尴尬的笑容对你挥手,看到这表情你就知道自己的警告肯定会失效,但已无暇顾及,冲出门拦了车赶去学校。
你去得有点晚了,Alex黄色的小鸭伞在雨里寂寞地旋转。“爸!”她看到你下来惊喜地叫,然后小脸塌了下来,“我爸呢?”
你只得跟她解释她爸爸有新的坏人要抓,她气呼呼地臭了一会儿脸,下车步行时才终于开了口,哼唧了一会儿,才变得叽喳起来。
……所以我们赶紧跑啊,还是淋了一身雨。Margort老师把我们拉到淋浴室去,用大浴巾一个个地擦……看,我头发是不是有点毛?
是的。
我就知道,她擦得太用力了。
午饭好好吃了吗?
都吃掉了,我把葡萄分了同学一些。
那很好啊。
Karl说很甜,他给我的猕猴桃却酸得要命。
哈哈哈。
唉,Dada,我们今天看到Kennneth老师和Tristian小姐亲嘴了。
……你们在哪看到的?
从窗户外面——午休的时候。
你的感受是——?
很恶心。
(叹气)亲吻有时是爱的表现,亲爱的。
那他们是吗?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沉默一会儿)我们今晚可以不吃青豌豆吗,哈罗德?微波的那种。
上帝保佑你爸加班进不了厨房,我们可以做点新鲜的。
好耶!炸鸡块吧!
配芦笋和西红柿。
不要!
那再加一个冰激凌球,味道你随便选。
……好吧。
快到家门口时。
我和Karl是好朋友,对吧Harold?
嗯对啊。
我爱他他也爱我。
嗯哼。
所以我可以和他亲嘴吗?
……不行。

你看着Alex苦着脸把芦笋吞下去、之后心花怒放地接过甜点杯。晚些时候她的同学敲门进来,和她在卧室里做小组任务。你开着书房门,听着他们在屋里跑来跑去,看着早先有兴趣却没有读完的论文。你收到短信,根表示图书馆的后续工作都已经完成,附上一张她们俩在借阅室里吃烛光外卖的照片。你笑了笑继续阅读,直到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而Alex走进书房为止。
”Ada?洗衣机在叫。“
你这才想起回家后就把他们沾了泥水的衣物扔进机器去洗,起身去拿出来抱到阳台上。Alex把衣服递到你手里而你把它们挂起,你们没有开阳台的灯,外面的天空密布乌云,被路灯照成了暗红色。小女孩拉着潮湿的衣物往鼻前嗅,她说好香,但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你看着女儿刷牙,此时家门一声轻响,又被碰上了。你探出头,Benjamin脱下了自己的皮衣,上面的水珠随着滚落,打湿他沾了泥的运动鞋。“嗨亲爱的,”他有点狼狈,一向乱翘的头发也被雨打得贴向头皮,“你看起来真好。”
“'紧急情况'?”
“Gru Bully,反恐黑名单的第四位,”Ben念那个名字时压低了声音,“有人看到他在昆斯区,拿着一只能放下重机枪的大提琴盒——差点让局长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我最后劝住他并让他相信留几个人负责别的'日常犯罪'非常重要——然后溜了回来。”他的表情忽然生动起来,“嗨,小公主,”他笑着俯身张开双臂,“抱我一下可以吗?”
他肩上挨了重重的一拳。“骗子!说好今天你接我的!”
“对不起……”
“你早上才答应我的!就在校门口!我再也不信你了!”Alex一边叫一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Ben站直身,转头望向你,用那种毫无矫饰的求助眼神。你叹了口气,在他脸上浮光掠影地亲了一下,让他先去洗漱了。
等你终于也洗漱完毕,疲惫地从浴室走出来,你听到女儿用带着睡意的声音挽留自己的父亲。你听到Ben在Alex皮肤上留下的吻,拉起毯子时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放轻的脚步。你没等爱人小心翼翼地关好儿童房的门,就回到卧室躺下,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阳台的门被关上了,床垫的另一侧陷了下去,毛毯裹在了另一人身上。一声轻响,床头灯也被关掉了。你睁开眼,Ben正拿着手机设置第二天的闹钟。你没有戴眼镜,但你知道那时间一定设得很早,否则他大可等你把他叫醒。然后屏幕熄灭,Ben躺了下来。
你合了合眼,又睁开。这一天忽然从眼前闪过。此时一切安静,被褥柔软,屋里蔓着淡淡的洗涤剂气味。你将陷入沉睡,一切都顺理成章,但你思绪涌动,像浓汤里慢吞吞突出的气泡,一个,两个……
Benjamin。你轻声道。
嗯?Ben迷迷糊糊地问。
你想了一会儿,有没有什么可以代替那句老土的、一成不变的话。没有。于是你说——
我爱你。
他挪了几下,靠在了你怀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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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经历一个又一个普通的日子
如同车轮一圈圈旋转
好像从来没有改变
好在有些事也同样不会改变

Thanks for reading and, have a nice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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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解释:
因为原剧里Alex是Ben的女儿,所以并不觉得需要给苯酚设定某种并行的双父亲关系,而觉得Ben就是那个老爹、父亲,所以这两个称呼都属于他。而Harold并没有固定的亲缘身份,也不想设定那种papa和daddy之类的说法作为“两个父亲”的区分,所以Alex对他会有包括直呼名字的各种称呼,从各种其他语言的“父亲”到各种外号。文里的Ada是印象里辛达林语的“父亲”,Dada的来源记不清了,应该也是父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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