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The Storm Day 分手日 后续(Rinus, John/Benja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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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John没有马上答应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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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玫瑰花,这位还挺传统。”Fusco看到他桌子时评价道。
“真是了不起,所以你终于遇到了一个为你上心的男人?”探员Shaw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满满的都是讽刺。
“放心,他要追你的话就送你热狗肠花束了。”他反唇相讥,把花束从纸包里拆出来泡到玻璃瓶里。
“哼,热狗肠?给她得上威灵顿牛排花圈才够。”
“你刚才说花什么,Linoel?”探员转头阴恻恻地问。
Carter笑了一声,比所有人都清楚。“还是那位?”她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John从椅子上转过去,思忖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所以你们复合了吗?”Fusco探头问。
“嘿,不许作弊。”Shaw一把把他抓回去。
“什么作弊?”
“他们开了个赌局押你下一个情人的人选,从去年你们分手押到现在。顺带一提,押Campbell医生的人最多。”Carter道。
“所以你押的是Benjamin?”Riley扭头问胖警探。
“不,你要是坚持到六月还是单身,我就赢了。”Fusco狡黠地挤眼睛。
“……”
“所以你最好在那之前找一个人,否则我们的钱就都输给他了。”Shaw按着他的肩膀警告,“我押的是Zoe Morgan,要不要考虑和她拍拖一段时间?赢的钱你我三七分。”
“嘿!谁刚刚说不许作弊的?!”
“那你押的是谁?”John问Carter,后者皱了下脸:“我下的注不多。”
“拜托,告诉我,是谁?”
“该不会是他哥哥吧?那个几次从通缉单上强撤下来的。”Fusco问。
“不,我押了两个人,不太多见——”
“所以押Pierce Logan的是你?”Shaw惊道,“另一个只有一个人押的不是Fusco?”
胖警探刚吃进去的半个贝果都呛了出来。“所以,就玩玩嘛。”女警探摆摆手,有些尴尬地解释。
“玩玩你也不能拉我下去啊!”Fusco怒吼,“我可是直的!”
“算了吧你,你和那个恋爱咨询师出去的那次Gay得惊天动地。”
“慢着,慢着,谁能告诉我押Benjamin的有几个人?”John挥手阻止更多的争论。
“哦,这个。”另外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
“没有?”
“这么说吧,”Carter在他对面坐下来,“他们想搞个‘任何不是Benjamin Linus的人’的选项,结果因为胜率太高被直接取消了。”
“……”
“按理说我们不该干涉你的私人感情,不过你分手之后气色都变好了,老兄。这次可得小心点。”Fusco说。
Riley抖掉他拍在肩上的油爪子,Shaw又坐到了他侧面:“民以食为天,Riley,那家伙连晚饭都敢闪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那可是新开的墨西哥餐馆,你硬把我从预订名单上挤下去订到的。”她一字一句地说,以证明这的确是深仇大恨。
Carter开口欲言,因为他的目光顿了一下,还是说:“我就说一件事,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确实挺凄凉的。”
“所以你们都打算劝分?”沉默片刻,John无奈地问。
“不,我们是打算给你推荐自己押的人选。”Shaw道。
“……友裂了。”
01
拆开包装的时候John的嘴角勾了一下,这一个小动作又被对面的Fusco捕捉到了。“魔鬼先生送了你什么?”警探问。
“你怎么知道是他?”
“拜托,联邦快递可不会派穿着高定套装的女士送货。”
John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接起了电话:“你是在监视我还是怎么着?”
“一个信号发射器而已,包装是铅的。”
控制狂。他用口型念了这个词,“怎么猜出的Bryan Ferry?”
“总不能都是纳京高。”
“别抖机灵。”
那边顿了一下,他想Ben正在翻白眼,“卡萨布兰卡。你的蓝光收藏之一。”
他勾起唇:“那你该买Dooley Wilson的唱片。”
“他的你不已经有了么?”
John顿了一会儿,道:“承认吧Ben,你只是在猜而已。”
“……”
“不得不承认被人揣摩心思感觉还真不赖。”
那面一声压低的“得寸进尺”。他笑了。
“所以你喜欢吗?”Benjamin道。
“比玫瑰花喜欢。”
“那我是进步了?”魔鬼油腔滑调地问。
John扁扁唇:“还不错吧。”
“你愿意陪我出去么?”
“《蝴蝶夫人》还是《齐格弗里德》?”*
那边顿了一下。“《正午》。”**
“我简直受宠若惊了。”
“明晚或者后天下午,大后天我要出差。”
“Hmmmmm.那你出差去吧。”
“John?”
“别把我当你的日程安排,拜拜,混蛋(Fucker)。”
挂掉电话,John看着面前的包装纸,考虑要不要把手机也包进去。
“你介意我们现在鼓掌么?”Shaw问。
“介意。”他说,“谁记得联邦快递的电话?我要把这玩意儿寄回去。”
02
“你在家吗?”
“在蹲点。怎么了?”
“晚上吃了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John再一次把目光从盯着的仓库门口收回来,回道:“龙虾卷。你想做什么?”
“带了巧克力,今晚不回家,冰要化了。”
“你要派你的书给我送过来吗?”
“我给你送过去。”
他的手机都要惊掉了,但是对方紧接着发来一条:“她手占着呢。你在哪?”
警探沉默半晌,把定位发了过去。
过一会儿Benjamin到了,依照John的提示在两条街外下的车,找到他的车直接拉门上来。
“嗨空中先生。”警探道。
“嗨堵门大师。”Benjamin端着一个托盘,“你一个人?”
“Lineol去参加他儿子的派对了,大概十点钟过来。谢谢你。”他接过咖啡,把另外两杯和托盘一起放到后座上,“巧克力——你从比利时回来?”
“莫斯科。”Ben把塑料袋装的锡纸盒子递给他,“冰袋快过劲儿了。”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他把它拆开,一块淋着巧克力酱的布朗尼蛋糕,看起来漆黑一片,却从拆开就散发起了馥郁的香气。
“走的时候从餐厅打包的。飞机上有冰箱,下来才知道纽约这么热……”Ben意识到自己在啰嗦,打住了话头,“味道还好么?”
“很好。有点硬,不过口感好。”他品了一会儿,“稍微有点苦了,作为甜点来说。”
“那下次点80%的巧克力吧。”Ben支着下巴道。
“80%——这个是多少的?”
“95%。”
“……我该夸你敢于尝试么?”
“它味道好,七十八十一百的我都试过了——我下次买甜一点的。”理直气壮的语气维持到一半软了下来。
John愣了一下。他不习惯这件事——看到对方让步。Benjamin垂着目光坐在他身边,往常向上炸着的短发好像都蔫了一些。他的伸手向对方的肩膀,却在Ben反应过来望向他时僵住了,手指不安地收起。Ben意识到了那个变化,转开了目光。
“我或许该走了。”小个子男人伸手向内拉手,又收了回来。John看着他,他沉默片刻,道:“我想念关于你的所有事,John Riley。”
车门碰上的时候John闭上了眼。他不知道,他本该期待这个的,但他什么都做不出。
车门又一次打开了,他惊醒过来,却见Fusco把自己挤进了后排的位置。“你买了咖啡?真贴心。”Fusco拿起了后排的纸杯,“好香,你拿什么吃的了?”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的同事神情恍惚,静了下来。“你还好吗,酷哥?”
Riley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概吧。”
03
“我觉得我失败了。”他在电话里对Harold说。
“他拒绝你了?”
“……他不愿意碰我。”他怔怔地看着电话机,“老天,Harold,我之前到底做过什么?”
“……一些你没法用现在的语气形容的事。”Harold道,“但你不能一次把它们都弥补。去休息一会儿,明天或许一切都会改变。”
“你知道,Harry,当斯嘉丽说‘明天’的时候,瑞德已经走了。”
听筒那边沉默下来。“此事并非付出就有回报。”下定决心似的,Harold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他。”
电梯门打开,Benjamin把视线从手机上收回来,John就站在门外。
他睁大眼,警探看着他,好像等了很久。
“你愿意陪我出去吗?”John问。
他张了张嘴,道:“你不能就这样堵住人问对方的行程。”
高个儿男人点点头,“你下午没事,我在问你的意愿。”
Benjamin看着他,忽然道:“你会吻我吗?”
警探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不。你还爱我吗?”
Riley没有回答,走过来捧起他的脸,在他颧骨上吻了一下。
“不,下去,Bear。”
John醒过来,Ben在他怀里踢着脚,马犬不得不从床上跳下去,绕着他们来回转悠。
“好了,Bear,回你窝里去。”他说,向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指了客厅的方向。
Bear呜咽一声,恹恹地跑开了。
“它迟早要因为这个恨你。”他躺下来对Ben说。
“让它恨吧,我得睡觉。”小个子男人扯起床单盖住他们,意识到对方还在看自己,只得睁开眼,“好吧,明天我溜它。”
John满意地哼了一声,把他抱紧了。
04
“为什么他不喜欢过生日?”
那是一个学院的派对,John找到了坐在泳池边以躲开嗑药的学生的Whistler教授,坐到他旁边。
教授晃了晃酒杯,道:“因为那是我们母亲的忌日。”他侧过头,看着因不解蹙起眉的警探,“我母亲嫁给他父亲,后来因为难产死去。我继父认为那是他的——Ben的错,所以没有生日,我们也从来不过那个。”
沉默了一会儿,Harold道:“我应该不用提醒你假装不知道这事吧?”
“不用。”John回答,感觉嗓子有点发紧。
“因为过去的事,我不知道如何去补偿他,有时候他做得过火也不去阻止——以为他能感觉好一点。我无意以此为他包庇,尽管事实上他变成这样很大程度是我的过失。我不想让你因为他发生过什么就无底线地容忍他,那终究对你不公平。”他望着John的双眼,“让他学着去爱你吧,不管最后你是否接受,让他学这件事吧。”
“我不会拒绝他。”
“你不需要承诺任何事。”Harold道,“接受他不是你的责任。只是,请你让他摔几跤,磕几个青,蹭破几块皮——不去扶他。做些我舍不得做的事,一些——我未能爱他的方法。”
咽喉的干涩让John吞咽了一下。“我会的。我会做任何事……可以爱他的。”
“哦,还有……我们确实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但其实每到我生日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吃顿饭。没有什么名号,但是他会记得空开那天的日程。我们一直在过我的生日。”他吸了口气,“如果以后你们还能在一起的话,如果你在意这件事,不如……把你的生日分给他。”
“不要准备蛋糕什么的东西,就像普通的就餐那样,只是在你生日那一天。它叫做生日的时候他永远都躲着,但这样他就会记着——记着它不一样。”Harold忽然笑了一下,“记得反驳他——如果他说‘这是相遇纪念日吗’什么的。”
John跟着扯起嘴角,开口前却还是清了下嗓子,免得声音听起来奇怪:“我完全明白,谢谢你,Harold。”
教授看着他弯唇笑了笑,撑着泳池边站起来,俯下身道:“谢谢,John。”
他在John肩上拍了拍,走开了。
挤开愈发疯狂的年轻人,他走向出口。喝红了脸的数学系主任拉着他问为什么这么早走,他说有些累了,一边轻轻挣开对方。室内闷热得不可思议,终于打开大门时他被冷空气激了一下,倒吸了口气。他走向停车场,一边走一边却啜泣起来。捂着口唇躲避路人的目光,他坐进驾驶位,关上车门之后两手捂住了眼睛。眼泪接二连三地流出,陷在他指缝里。他抽泣,把眼镜摘下来,掌根抵着双眼,渐渐哭出了声。
停车场只有一角的路灯,地面留着降雨的痕迹,被灯光打得在黑暗里发亮。偶尔外面路上经过车辆带来一阵喧嚣,除此之外,一片寂静。他的声音打在车厢又反射回来,连急促的呼吸都响得出奇。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用袖子胡乱抹了下眼睛,看到屏幕上丈夫的名字。家里的电脑没有回应,Hobbes就直接打到了这里。
“你打到这做什么?不怕被窃听吗?”他接起来道。
“你不在家,说好的今天等我电话,我怕你出事。”那边顿了一下,“你嗓子怎么了?”
他怔了一下。“没事。挂了吧,我回去给你打。”
“等等。Harold?”Hobbes的声音柔和下来,“Harold,你怎么了?”
他又抽了下鼻子。
“嘿,亲爱的,你在哭……出什么事了?”
“没事——”说到一半他又哽咽了,无法发出声音。他又哭了起来,真该死,为什么他就停不下来。“我没法跟你说话,”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停不下来。”
“嘘,嘘,好了,你在哪?”
“车上。”
“去叫一辆出租车。没事的,先回家去。”
“好的,”教授颤巍巍地下了车,“好的。对不起,Willard。”
“没事的。”
“这个频道每周只能用一次。”他哭得更狠了。
“该死的,别管那些了。”Hobbes叹道。
“回头我再给你黑一个。”
“好,好……你上车没有?”
“没有,它在调头。”
“别哭了Harold,你这样让我害怕。到底怎么了?”
教授又啜泣一声。“我想你了……”
“老天,”Hobbes从喉间叹道,“你真要人命……”
警探在那又坐了一会儿,免得被人看到发红的眼圈。Benjamin给他发短信问晚上要不要捎什么回去,他带着Bear在公园绕了三大圈,它馋得要命,他又不知道该不该给它加餐。
“带两盒螺旋面吧,如果有肉酱也买点。喂吧,你把它溜得太狠了,晚饭都消化完了。”
没多久对方回道:“好。”
他从池边起身时又来了另一条,“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打了“大概半小时”之后顿了一下,意识到没加标点不是对方的习惯。
或许是担心反悔打完字就点了发送。
“你在哪?”他把电话打了过去。
“还在公园口啊,给它找吃的。”Ben道。
“那你继续找,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咱们一起回去。”
“嗯。”对方答。
“‘嗯’……知道要见我不开心吗?”
“哪有!”Ben急道。
他笑了,对方明白了他的意图,恼火地道:“你诓我。我不等你了。”
“诶,别。”
“我打车回去,螺旋面和肉酱你也别想要了。”
“别别别,喂,Ben,别挂——”
他举着手机从人群间跑出去了。
那天晚上Harold梦见了灰色的窄床,狭小的居室,舷窗外传来的涛声和带着腥味的空气。他被Hobbes拥着挤在那张小床上,对方的长腿勾着他的,让他受过伤的后背酸疼却不舍得松开。醒来后他用裹着冰块的毛巾敷眼睛,等水烧开冲进搭好滤网的水杯。稍晚的时候他戴上眼镜,一边喝茶一边浏览着邮件。看了几条他忽然笑了起来,打开便签写下日期和时间,“小兔崽子们又在一起了,一大早就发信来炫耀。”
还得等一个星期这些备忘才能打起包发给Hobbes,同时还会发来对方大几十G的音视频日志。
“我又刷了一遍洗漱台,Drake说‘惊世之举’,但他眼里分明是‘你疯了吧’。”
大多是这样琐碎的东西。
“我们船上的穆斯林小伙又要去拜月了,尽管今天预告了风暴,我觉得还是该支持他的虔诚。”
伴随着一张暴雨里囚犯试图从开放式天窗下逃离的照片。
“亚得里亚海的天气真好,不是刚过了补给点我就上岸去了。”
Harold在去学校的路上。纽约又下雨了。等红灯时他用手机拍了一段视频,想到之前Hobbes的消息,在视频里说道:“地中海不错,下次假期去克罗地亚吧。”
the end.
*分别是歌剧和乐剧。
**经典西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