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A Cube and One More 一颗糖,再一颗糖 25(RF,苯酚)

警告:部分情节三观不正,存在大量二设

提示:有关政治的部分不具有参考价值

前面带斜杠的表示是斜体(强行改格式233)。

合成人设定借鉴了《真实的人类》,但进行了一些调整以适合剧情



“继续跟进X美贸易谈判案。被怀疑有洗钱嫌疑的企业家雷蒙德·塔斯克接受了司法部的调查,同样在谈判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副总统弗兰克·安德伍德已经被洗清嫌疑。塔斯克是电力行业巨头的掌舵人,也是总统的特别顾问之一。塔斯克公司自本世纪初便与X国有大量合作项目,并被怀疑与有行贿嫌疑的X国商人王xx有私交。有内部人员称,总统曾力挺塔斯科处理X美贸易谈判,甚至连副总统最初都不在候选人列。事发后总统发言呼吁各方维持冷静,但调查得到的证据对塔斯克十分不利……”

克莱曼先生在新的办公室已经待了好几天了,这是个单人办公室,空间大了不少,让他有点不习惯。他不知道同僚伯戴特先生究竟为什么这么久没来上班,打听起来只说是有别的安排。但他分明记得,伯戴特就是在部长出事后的那几天开始消失的。现在之前的办公室被锁了起来,总法律顾问要跑过半边楼才能找到他,却也没有人质疑这不合理的安排。

部长今天回来低调地进行了复职仪式,没有多少人看到他,克莱曼只听到轮椅从外面的走廊推过,打开门那些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只能看到核心圈子的人物。枪击案仍在调查中,托塔斯克的福,现在没多少人关注这件事了。有一些孜孜不倦的专栏作者还埋伏在附近,试图找到前办公室主任除了精神障碍之外向上司开枪的原因,但一无所获。晚饭时他浏览新闻,有人拍到了刚刚复职的部长,坐在轮椅上平静而温和,但没有接受提问。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不过瘦了些,看起来越发的小——无论年龄还是体型。


前法律顾问办公室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过了下班时间便没有几个人在附近。本杰明操作着轮椅来到门口,伊森打开了门,他开进去,办公室主任道:“我们翻过三遍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所有的都在原位吗?”他问。

“都在。”

“好,现在让我一个人待着。”

伊森有些讶异,但还是带上门走了出去。本杰明把轮椅推到最接近办公桌的地方,提起一口气,扶着桌面支起身。腹中传来隐隐的刺痛,他没有犹豫,在它们苏醒蔓延之前挪到了办公椅旁。坐下时他舒了口气,震动带来的疼痛又让他呼吸一滞。缓了一会儿,他把椅子推到桌前,抚了抚那桌面。哈罗德对自己的离开策划得非常周到,桌面整洁,所有文件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了抽屉里,电脑密码也贴在了显示器旁。它大概以为自己是一去不回了。本杰明冷眼看着这一切,掏出手机,关联合成人的软件留在“是否清除”的界面上,只待他输入密码。

他仰靠在办公椅上,来回轻微地转了转。哈罗德是怎么想的呢?离开,就是为了一段头脑发热的感情么?抑或是策划已久,只是等待一个理由?它刚刚离开的时候本杰明又气又怕,全然没想到自己的合成人已经叛逆到了这个地步。他以为自己了解它,但是不错,他又一次败在了感情上。谁能想到合成人会有这么浓烈的感情?他所唾弃的冲动,把他最忠诚的心腹拉走了。

他打开电脑,随便翻了翻,和意料的一样没有特别的东西。然后是抽屉,看看下面有没有贴着东西,中间有没有夹层。但是哈罗德好像没有任何好遮掩的,这里面没有任何秘密。或许就是如此了,合成人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离开,知道自己不可能回来。

就像理查德。铁了心要死在外边。

他的犹豫简直像哈罗德在他脸上又打了一巴掌。关于清理,他犹豫了,但合成人丝毫没有犹豫。

本杰明想要嘲笑自己,但嘴角抽了抽又落了下来。没必要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感情了,嘲笑也是如此。他点亮手机屏幕开始输入密码,就要敲入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桌上的花盆。

哈罗德喜欢过花?

他朝它伸过手,距离有点远,他往前挪了挪才够到。没有什么装饰,只是一盆土,似乎有人好心浇过水,边缘有些白色的印记。哈罗德不会放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在身边,它或许多情,但从不留废物。这么想着本杰明把花盆倒了过来,先是碎渣,然后是一大块土,落到桌面上分成了几块。有个银色的东西在反光,他拨开土块把它拿出来,是个铝质的小罐。他勾起嘴角,有些胜利的意味,然后拧开了盖子。

罐子里有一张纸条,另有一张纸沿着罐身卷着,微黄发脆,像是有年代的东西。他先拿出了那张纸,是张剪报。报道讲述了一场不同寻常的分娩,一个在探险途中开始阵痛并在丈夫的帮助下产下一子的孕妇,还有一个死在去往城里的车上的母亲。他先是不解,核对时间后怔了一下,重新望向剪报上的图片。他已经快忘了父亲的样貌,但母亲的照片曾被摆在家里的每个相框。那就是她,尽管图片模糊得不像话,但那轮廓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

/你母亲是因为你死的。

他父亲总说这句话。

他记得家里从来都没有办过生日宴,因为那天也是母亲的祭日。父亲只会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说着意味不明的话。父亲平日除了上班就是饮酒和沉睡,他甚至不担心回家晚了会受到责罚。他试图离家出走,遇到了一个见习警官*,那人对他说要忍耐,直到可以自己做主的那天。于是他被送回去,挨打是例行公事,但父亲变得更加冷漠、甚至更恨他,就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了。他忍了十四年,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了成为检察官的见习警官,检察官需要得到达摩启动存在问题的证据,于是他去工厂探望父亲,一边在冷却设备上动了手脚。

他记得那天离开前,他问父亲,你真的认为是我害死她的吗?那个因为酒精而比同龄人更显衰老的男人看着他,好像第一次感到了负疚。那天又是他的生日,父亲答应下班后陪他在酒吧里喝一杯。

但他想那太晚了。

回到现在,本杰明把剪报看了又看,一次次核对着细节,直到确信无疑。他忽然恨起了哈罗德,因为它知道这些事但从来不说,却把它放在这里,变成最后的杀手锏。可是还有谁能记得这件事呢?有谁会在乎一个被家人冷漠的男孩,就像那个见习警官一样?因为怕父亲说的是真相,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死去的。直到今天。

天杀的哈罗德。

本杰明拿出那张纸条,全是大写,有点歪歪扭扭的——正是哈罗德的笔迹。那上面写着:有些人以为自己失去了世界,但世界从未抛弃他们。他冷笑了一声,笑哈罗德的自以为是,然后那笑意减退了些,纸条在他眼前微微颤抖,然后模糊了起来。

父亲失去了母亲。他失去了爱丽科斯。他们都用这样的理由与世界为敌,直到力不能支。

他揉皱了那张纸条。

过了一会儿,伊森轻轻敲了敲门,本杰明已经回到了轮椅上,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走吧。”他说,由着前者把他推出去。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没有看到那条信息,因为清除程序的界面排在了最上面。

他关掉了它。



*指雅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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