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Ordinary People 平常人（RF） 番外or彩蛋？
【这个长度应该叫什么好呢？番外？彩蛋？】
“约翰？”
彼时他们正倚在床上，在各自的床头灯下阅读。芬奇忽然这么叫了一声，里瑟马上扭过头，工程师看着他，却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哈罗德？”他靠过去，打量着对方。他忽然发现芬奇瘦了很多，眼角原先不明显的细纹也深了起来。“哦亲爱的……”他心疼地说，“那该死的阑尾炎叫你显老了。”
“本来也就到老的年纪了。”芬奇苦笑了一下，拨开了他触摸自己面颊的手。
“老天，我是不是忘记你的生日了？”他忽然反应过来。
已经到了月中，而芬奇的生日在七号。
“帮我个忙，忘了它吧。”芬奇拉住他的手扣住，“让我假装自己还是五十二岁。”
“你老得皱成橘子皮我也爱你。”里瑟吻他，“不就是五十三岁，你七十三岁的生日我都想好要怎么过了。”
工程师笑了，靠在他肩上。“再过几年我就要变唠叨了。”
“你现在就很唠叨。”里瑟环住他的腰。
“说不定还会不举。”
“不影响我把你从里到外舔个遍。”
“还会担心你身边的年轻肉体——不，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了。”
“我这么做都快有两年了，亲爱的。”里瑟开始舔他的耳朵，“你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掠食者。”
芬奇的脸烧了起来，里瑟把他拉到身前，抱着他的胸口咬他的耳垂。他低吟了一声，却因为腹上的钝痛倒吸了口气。里瑟马上松开了它，隔着睡衣抚上那个作痛的位置。“抱歉。”
“不是你的错，它本来就时不时地疼。”芬奇把手放在他的上面，仰头看他，“大概是我刚才放松了警惕。”
里瑟把他环紧了，头埋在他颈间呼吸。“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里瑟说，捧起芬奇的手，“我们好像早就做到了。”
更白的那双手颤了一下，覆在了他的上面。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哈罗德？”
“是的。”芬奇道，“是的，我愿意。”他扭过头，和里瑟接吻。
“真可惜这想法来得这么晚，我该先去订一对戒指的。”分开后里瑟蹙起眉道。
芬奇却勾起唇：“我准备了。”
“什么？”记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爬到床头柜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你——”
“准备在拍卖会后带你出去的，谁知道前一天出那种事。”工程师笑吟吟地跪坐到他对面，打开了那个黑色绒面的盒子，“你愿意做我丈夫吗，里瑟先生？”
“太愿意了。”
整理和撰写最末一章时，里瑟有了很多很多的想法。其中一点，就是或许他从未窥得《嫌疑人》世界的全貌。他没有想到程序员先生被绑架时，特工先生的话会被“机器”重视至此，也没有想到“机器”会为了完成与特工先生的约定，欺骗自己的创造者。或许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像是罗马，他给芬奇写了好几万字的“隐藏剧情”，但或许那真的发生了一部分呢？或者更早，在拆弹的时候，在程序员先生被从女黑客手里救出来的时候，甚至——在特工先生中弹、被程序员先生救走的时候。里瑟只是一个想要维持大众读者兴趣的作者，他有意遮掩了一部分情感关系，但他不相信自己故事里的人会毫无感觉。或许他们早就表白心意，让那段感情安稳地在惊险的工作生活中滋长。也或许他们从未捅破那层纸，相敬如宾，但彼此关照和担心的地方，丝毫不比表白了的情人差。或许他们在图书馆里接吻，很多次，但是除了“机器”无人知晓。或许他们的狗小熊被寄放在女杀手家里，还有别的理由。或许特工先生的新房里有程序员先生的私心，有他对特工先生的爱和深沉的等待。或许……或许发生了很多很多，但他从未发现。
芬奇对结局的感情沉重得过分，而里瑟也没有理由去反驳这一点，因为他同样感到了那种不合逻辑的痛苦。虽然作者毁灭亲手塑造的角色本身就有一重苦痛，但或许是因为他给这本书的角色注入了太多的真实生活，他们的毁灭对他就像看着真正的友伴死去。里瑟感觉到这个“故事”，早已不是一个故事。就像泉水流向低处，他只是那个倒出泉水的人，看着它们自己流向必然的结局，悲哀却也没有亲手毁灭它们的负疚。
最近他开始翻阅较早发布的故事了。他看到了许多被自己放过的细节，让他噗地一笑或默然垂泪的片段。他意识到自己写的实在是太少了。最开始的目的是那么清晰，让他没有心思去慢悠悠地写情感线。而他的目的达成的时候，曾经错过的风景却不会再回来了。他所假设的“或许”，隐藏在每一个剧情的忽略中，就像走在一条大街上，两侧的小巷不时传来的优美乐声。哦，他是做不到填满每一条小巷的，所以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从未染指那些小巷，或许反而让它们有自由的空间。他想程序员先生和特工先生必然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建立了某种关系，使得他们能稳定地合作，直到最后。他不需要去想象或是撰写那些，因为它们早就发生了，而它们也早已成为了那两人珍贵的回忆。
“你说，特工先生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枚戒指？”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里瑟抬起左手道。
“有可能。”芬奇拉过他的手，看着环在男人有力的手指上的质朴金属环，“或许’撒玛利亚人’的特工会靠这个认出他来，’嘿，你是不是那个眼镜仔的男朋友？’”
“说起来，社交网络的CEO送过特工先生一块表来着。”
“被程序员先生踩碎了。”芬奇抿唇笑了起来。
“说不定踩的时候还觉得解气。”
“然后就有借口给特工先生买一块新的了。”
“小熊咬坏程序员先生的鞋子时我还在想，他应该在那种时期还有那么好的鞋吗？”
“哦……”芬奇若有所思，“会不会是——？”
“有可能啊。特工先生的礼物或者——他潜进了程序员先生以前的房屋。”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了个很奇怪的想法……像是，程序员先生坐在地铁站的办公桌前，然后特工先生假装随意地把鞋盒放在附近，然后他们开始对话，或许程序员先生还会怨他那么冒险——或者那种情形下还要买奢侈品什么的。”
“我倒觉得——特工会默不作声地蹲下来，给程序员换上那双鞋子。会是很慢的过程，触摸程序员的脚腕，踝关节，然后脱下之前的鞋子，把新的换上，把对方的脚抬到膝盖上，仔仔细细地扎鞋带……”里瑟一边说一边在空中系着那不存在的鞋带。
工程师的脸慢慢烧红了。“哦那真是——”
“嗯……”
“亲密又色情。”
里瑟向往地叹息了一声。收回目光，看到了芬奇裤脚下露出的一截脚腕。还是初秋，要是顺着露出的深色的袜子把裤脚推上去，就只会是赤裸的肌肤了。
“那么，你想去看看鞋子吗，哈罗德？”
the end
